反贼三王死了。

尸体被不远千里送到了京都。

景康帝亲自去看了，他心腹大患总算是除了。

三王的尸体被处以火刑，挫骨扬灰，不入皇陵，除族，并被史书载入史册。

反贼除了，还有外患。

景康帝已经得知了突厥之事，只能早做打算。

此时的京都秦府，苏蓁正对着铜镜试穿新做的棉袍。

碧珠捧着边关来信，笑着打趣：“姑娘，将军这信写得比药方还仔细，连生姜都记着呢。”

苏蓁将信纸按在胸口，窗外月光落满庭院，她轻声道：“备些驱寒的药膏吧，告诉他，雪化路滑，行军当心。”

四王子得知三王身死的消息时，正在与突厥使者饮酒。

他将酒碗狠狠砸在地上，马奶酒溅湿了使者的狐裘：“废物！连个粮草队都守不住！”

突厥使者慢条斯理地擦拭衣袍，眼中闪过不耐：“四王子若再如此沉不住气，我族可要收回援军了。”

四王子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使者放心，正月十五的夜袭定能成功。秦辞连胜之后必生骄气，我已在雁门关外的雪地里埋了火药，只等他们出城追击……”

他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惨叫。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王子！不好了！秦辞的骑兵杀到营外了！”

四王子掀帘而出，只见雪原上竖起无数火把，玄色军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秦辞立马阵前，手中长枪直指敌方：“四王子，不如出来一战！”

四王子攥紧腰间弯刀，宝石在火光下泛着狰狞的光。

他身后的突厥使者脸色骤变，拨转马头就要退入帐中，却被四王子一把拽住缰绳：“使者怕了？这可是你们突厥求之不得的军功！”

突厥使者冷笑抽刀：“我会怕了？！哈奇人若没胆量，我族自去会会秦辞！”

说罢竟带着亲卫直冲阵前，弯刀劈出的寒光与秦辞的长枪撞在一处，火星溅落雪地，瞬间融出点点黑痕。

“突厥的手下败将！看来是几年前你们王庭被灭之事你们已经忘了？！换了新的狗上来就以为能在本将军面前叫嚣了？！”秦辞冷冷的说道。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面的王族不行，不代表我们新的王族不行！你不要狗眼看人低！”突厥人瞪着眼说道。

秦辞冷哼一声，不再废话，枪尖一挑，借力翻身落马，玄色披风扫过积雪，带起的冰碴如碎刃般飞向敌阵：“沈砚，火攻！”

沈砚早已带人绕至营后，闻言点燃火箭。

箭矢拖着焰尾射向哈奇营帐，那些被雪掩盖的帐篷瞬间燃起烈火。

这大火当然是送给对方的礼物！

“秦辞！你算计我！”四王子在火海中怒吼，坐骑受惊癫狂乱撞。

他忽然瞥见营侧的突厥援军正在后撤，顿时目眦欲裂，“突厥人！你们敢临阵脱逃？！”

突厥使者隔着火海冷笑：“王子自身难保，何必拉我族陪葬？”

说罢竟真的率军西撤，马蹄踏碎积雪的声响混着哈奇人的惨叫，在旷野中格外刺耳。

秦辞长枪横扫，挑落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亲卫，刀尖直指四王子咽喉：“降不降？”

四王子望着漫天火光，突然癫狂大笑：“我哈奇男儿从无降兵！”

他猛地扑向秦辞，却被对方侧身躲过，长枪顺势穿透他的肩胛。

秦辞吃了三王的亏，哪里还会再吃一次亏？

剧痛中，四王子竟反手拔出腰间短匕，狠狠刺向秦辞心口——那里正是铠甲的接缝处。

“将军小心！”沈砚的惊呼刚起，秦辞已侧身避开要害，匕首划开衣襟，带出一道血痕。

他反手一掌拍在四王子心口，对方踉跄后退，撞在燃烧的粮车上，瞬间被烈焰吞没。

火光照亮秦辞渗血的衣襟，他捂着伤口咳嗽两声，沈砚连忙上前包扎：“将军，您受伤了！”

“无妨。”秦辞望着逐渐熄灭的营火，指尖触到怀中那封苏蓁写的信，信纸边角已被汗水浸湿。

“传信回京，哈奇主力已灭，余孽交由马将军清剿。另……告诉夫人，我三月可归。”

而实际上，秦辞并没有如愿回去。

刀上有毒，他当晚就发起了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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