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监察院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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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山书院出来,纪砚尘并未直接返回太子府,而是转道去了与归口中的茶馆。
茶馆开在白马大街的角落,与周围鳞次栉比、吆喝不断的店铺不同,这家茶馆除了门口随风飘扬的红色旗帜外,连个迎客的小二都没有。
等马车在门口停稳,才慢悠悠有人出来,态度恭敬地将人迎下来。
按理说这样态度的店铺在这闹市之中应该早就开不下去了,可偏偏来往客人都吃这一套,以至于馆内还算得上热闹。
纪砚尘扶着与归的手走下马车,打量着茶馆的匾额。
“一盏逢春”。
倒是个颇有意境的名字。
入得内里,纪砚尘被人带去二楼包厢,途中与归的目光始终在穿行的人群中逡巡,却一无所获,眉头越皱越紧。
“似乎不在这里。”落座后,与归小声对纪砚尘道,表情颇为懊恼。
纪砚尘倒是没什么反应,从窗口往下,正好能看见大厅中正坐在高台上侃侃而谈的说书先生,听言辞似乎正在讲先帝在世时的几次壮举。
“无妨,若是有心人,自然会出来一见。”
从与归说起第二块龙玉令起,纪砚尘对这家茶馆的兴趣就十分浓厚,让人去查,也只知道这家茶馆是在先帝在世时开的,一开始只有一些百姓空闲时回来喝一壶茶,听说书人讲一段聊斋志异,后来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多的权贵也喜欢来此。
初时,总有那么一两个权贵喜欢借着茶馆招待不周的名义敲诈银两或取而代之,但每次都不明缘由地平了,以至于渐渐地众人便都开始传这家茶楼背后有身份不得了的主子。
消息传得多了,便再没有人在这里闹事。
渐渐地茶馆变成了今天这样。
从种种消息来看倒的确是有他皇祖父的风格。
不过当年惠阳帝病重时,将有关监察院的所有都交给了纪砚尘,按理说这家茶馆就算是他的手笔,也不可能与龙玉令牵扯上关系,除非……
除非当年惠阳帝并未将一切告知于他。
纪砚尘想得有些出神,小二忽然敲门进来,将一壶茶水放在了桌上。
与归皱眉:“我们没有点这个。”
小二垂首低声道:“这壶春山景是我家当家请的。”
纪砚尘给自己倒上一杯,看着其中清透碧绿的茶水,状若无意:“你家当家是谁?”
小二没说话,顿了片刻才道:“当家的让小的告诉您,云灵的药所剩不多,还请贵客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过度浪费,否则您祖父在天有灵,也难安心。”
纪砚尘手一抖,杯中茶水倾洒而出,顺着桌沿滴滴答答洒在地上。
与归一惊,连忙要上来处理。
那小二却眼疾手快,用肩头布巾拭去茶水,末了意味深长看了纪砚尘一眼,转身离开了包间。
“殿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与归有些气恼。
“诸位都听说过监察院的牢狱有进无出,那其中飘出的血腥气哪怕隔了三里地都能叫人作呕。”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传入纪砚尘耳中。
他就着端着茶杯的动作,目光穿过窗栏径直落在楼下那手持折扇,正说得绘声绘色的说书人身上。
那人看起来年过半百,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折扇哗啦一收只在面前方桌上一敲,便吸引了众人注意:
“诸位只见今日监察院的威风,可曾了解当年先帝在世时,这监察院是如何出现的?”
“今日,我们就讲讲这监察院的来历!”
……
与归察觉到纪砚尘的异样,有些疑惑:“殿下?”
纪砚尘回神,对楼下那说书老者抬了抬下颚:“你瞧瞧,可对他有印象?”
与归闻言看去,眯着眼似要在那人身上找到哪怕丁点与自己印象中相关的特点,可最终还是摇摇头:“不曾见过。”
与归作为纪砚尘身边专门收集情报的人,平日里对各种人的特点与容貌都记忆得非常快,堪称过目不忘。
若是连他也摇头,那只能是那人确实不曾与他有过交集。
纪砚尘放下茶杯,听着那说书人说起当年监察院建立时的场景。
当年惠阳帝登基后不久,朝中便出过一起极其严重的贪污案,案件牵涉数万难民,数十官员,金额更是高达百万两黄金。
消息传入惠阳帝耳中时堪称惊雷炸响。
那段时间因为此事人头落地的官员不知凡几,从其家中缴获的赃款却不足那百万黄金的零头。
偏偏不管如何调查,皆不知钱两去处。
为了尽快得出结论,惠阳帝命自己亲信暗中调查,不过几日果真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这才使得整件事情最终真相大白。
那之后,惠阳帝便意识到朝中臣子不管是清流还是世家,在无数年的积累下,早就相互勾结串联,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使得他们裹足不前,以至于后来官官勾结,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
为了让贪污案不再发生,也为了让朝臣间互有间隙。
惠阳帝建立监察院,直接任命亲信为督主,监察百官,凡贪污受贿、相互勾结者皆逃不过监察院的眼睛。
这才让一片混乱的朝堂找到了平衡。
然而这也都是纪砚尘出生前发生的事,关于相关内容他也是听别人讲起。
今日听那说书人一番话,惊觉有关监察院的故事,他倒是比自己更加了解清楚。
说起这监察院,纪砚尘的思绪便不受控制飘远,想起幼时。
他不受安帝喜爱,又因为惠阳帝担心他外祖家势力过盛,极少让他与沈皇后亲近,平日里都是放在身边亲自教导。
直到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才将他送去青山书院交由崔院使教导。
纪砚尘还记得他第一次被皇祖父带出宫前往春山书院的路上,看着郊外农田中劳苦耕作的农户,惠阳帝曾对他说:
“尘儿,你看这些耕作的农户,他们播种新苗,拔除荒草,尽自己所能为丰收努力。心中可有何感想?”
纪砚尘记得自己当初答得是:
“他们尽自己所能使粮食丰收,是为了让生活更好。可世家征收地税,将大部分粮食尽归自己所有,使得他们只能果腹。于是为了来年能比今年更好,他们只能更加卖命,此为恶性循环,由此看来世家不可不除。”
惠阳帝听后沉默了许久。
直到马车抵达青山书院,他苍老的声音才幽幽传来,仿佛穿过亘古长风:
“尘儿啊,你有明君之相,可想法太过激进,心性又太过柔软。若哪一日,祖父不在了,群狼环伺,你该如何在这权势之中找到自己的出处?”
那时,纪砚尘不懂为何惠阳帝会有此一说。
直到今日,历经襄州之乱,操弄过凉上夺权,拖着这一身残躯回到熟悉的故土,再回首,他才惊觉自己的祖父许在当年就已遇见了他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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