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谁说的，似乎早就不重要了。

或许是宇智波带土为了引蛇出洞随口编纂的，也可能是日向宁次亲自说的。

但扉间不在乎。

认识扉间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和宇智波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在一个房间里，都会让扉间不满。

可就是这样靠近都觉得烦躁的宇智波，向他发问。

要说不感兴趣肯定是假的。只是在被“秽土转生”之前，千手扉间做过一个梦。

死去的人是否可以做梦？连已经死去多年的扉间都说不好，只是忽热之中，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即便身体不受控制，言语无法传达，只是作为一个移动的观看者，那个梦也是千手扉间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美梦。

梦的之后发生了什么，扉间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梦的开始，那团混沌在向自己发问--问题的内容似乎和眼前宇智波提出来的并没有太大差别。

“哼。”

千手扉间冷哼一声，似乎是在拒绝交流：“生死有命，他的命运只在他自己手中。”

带土诧异，但随后释然，这双眼睛可不会骗人。

千手扉间端的是理性冷静，但那跳动的额角早已出卖主人。带土罕见的想且混成阿飞模式，来一次酣畅淋漓的耍宝。

但他忍住了--倒不是害怕被千手扉间暴揍一顿。

三十多岁的带土早已不是小孩，分得清谁是可以耍宝的对象，也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你知道他死了？”

“为什么你能断定他死了？”

“因为飞雷神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

宇智波带土凑到千手扉间面前，淡紫色的轮回眼透过面具，观察着千手扉间的一举一动。

千手扉间一定知道点什么...日向宁次的死或许只是一场骗局...

又或者...

但千手扉间只是冷笑，他耸肩，双手摊开，一副宇智波带土在说什么的模样。

最终邪恶的宇智波还是全都变成疯子了吗。

千手扉间唏嘘。

“飞雷神早就送给他了，我哪里还会用？”

“只是，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们。”

扉间明明是刚刚秽土转生复活的，却像是知道了先前发生的一切--不，只是对宇智波带土来说的一切。

宁次的死亡似乎还只是昨日，再往前一天，那人好像还在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若是再往前一天，该是幼年遇见的哥哥形象了。

他的时间好像被日向宁次偷走了，宇智波带土想要找回，想要回到正确的时间轨迹上，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无用功。

“他到底...”

“他是病死的，对吧。”

千手扉间打断宇智波带土：“他死前，见过我最后一面。”

是自己的最后一天，撞到了宁次的最后一天。

他不再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而是被黑雾裹挟着，倚靠在一只巨大的眼球上。

纲手出门了，是去寻日向宁次了。但纲手要寻找的，显然不是眼前人。

扉间准备了礼物，准备了宁次一定用得上的礼物，但他却一眼就能看出，这礼物不是给眼前人的。

黑雾中的宁次似乎和自己上次见到的差不多。

苍白的，易碎的，年轻的，又是带着执念的。

可是眼前的宁次又不一样，或许是他近乎透明的身体，也或许是那双带着释然的白眼。

对什么有执念，又对什么释然？

“好久不见。”

千手扉间这样开口。

宁次却像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微微点头。

“你生病了吗？”

扉间问道，宁次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颔首笑着，他瑟缩在黑雾中，似乎下一秒就要沉溺。

“到这里，就是结束吗？”

“为什么来见我？”

扉间看的见，少年正在被那黑雾吞噬--自己见到的真的是“活着”的宁次吗？还是自己的执念拉来了期望的人。

在某一个自己未曾知晓的时间中，正在“死去”的日向宁次。

但那宁次只是笑着，越是微笑，眼中的执念就越是减少。黑雾从宁次的手脚开始吞噬，已经逐渐蔓延到脸颊。

巨大的眼珠动了动--秽土转生而来的扉间一下子就将断断续续的回忆拼凑在一起。

那荒诞之梦的开始，正是这样的一只眼睛。

宁次的嘴唇动了动，颤抖着摆出“谢谢”的形状。

房门在黑雾吞噬宁次后消散的下一秒打开，垂暮的扉间等来了期盼的人。

“为什么是你。”

宇智波低吼着，带着不甘：“你又如何能确定...”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为什么秽土转生对他不管用！”

“他去了你我都去不了的世界。”

沉默长久的回荡在洞穴中，扉间只觉得不愧是宇智波，真真听不懂人话

“我要创造出一个有日向宁次的世界。”

“你做不到，谁也做不到。”

“我做得到。”

你当然做不到。扉间没有再次否定带土，毕竟他只是个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死人，但他总觉得，宁次最后的谢谢别有用意。

别和愚蠢的宇智波废话。

“他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你懂什么！一个已经死了将近一百年的人懂什么？！”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什么都不懂...”

带土双膝跪地，两手抱头，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他再次开口，小鹿似的望向扉间：“我应该去哪里找他？”

“我们都找不到他。”

无从下手。

不光是你，也还有我。

扉间叹气，眉间是罕见的温柔，他伸手要把宇智波带土拉起，思来想去又开口道：

“他该是不会想要看到你那荒诞的计划的。”

“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说了谢谢。”


　　(https://www.shudi8.com/shu/691124/28375549.html)


1秒记住书帝吧：www.shudi8.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di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