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杨易航皱眉。

“更高维度的存在，或者随便你怎么称呼。”星诺耸耸肩“问题是普通肉体无法承受那种能量，会像气球一样——”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杨易航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发抖。但没等他追问，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所以里维斯才培养了星诺——一个完美的实验体，能在高维能量中保持稳定的‘钥匙’。”

轮椅的吱呀声伴随着电子马达的嗡鸣，一个瘦弱的男人从实验室深处现身，苍白的脸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苍白的面容上带着病态的倦容，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

“药罐子！”星诺的表情立刻明亮起来，像见到老朋友般蹦蹦跳跳地过去，故意用力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今天没吐血？”

被称作“药罐子”的男人——艾尔伯特，嫌弃地躲开她的手：“离我远点，小疯子。”他的目光转向杨易航，上下打量“驱妖师协会的人？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星诺哼着歌，顺手从他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再说了，老板又不知道。”

艾尔伯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所以你就把他绑来了？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杨易航注意到艾尔伯特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颤抖，指节处有明显的疤痕。他的轮椅扶手上固定着一个金属支架，上面挂着几袋药液，细长的导管连接到他衬衫袖口里。

“别理他。”星诺拽着杨易航走向中央装置“药罐子的肺被高维能量烧坏了60%，每天要吃十多种药才能维持基本功能，从那之后就变成了个阴阳怪气的偏执狂。”

艾尔伯特冷笑一声，操纵轮椅跟上：“至少我没往别人脖子里塞芯片。”

星诺假装没听见，指着装置底部的一个透明舱体：“看，这就是神经同步舱，改良版的！”

杨易航走近那个舱体，它看起来像个竖立的棺材，内壁上布满了电极和传感器，与他在星诺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夺命装置几乎一模一样。一阵寒意顺着他的脊背爬上来。

“你们......要重启这个计划？”杨易航的声音发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的来说，”星诺歪头想了想“就是失败了呗，我可差点死掉。”

“失败是因为当时的材料和技术不够成熟。”艾尔伯特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有了更稳定的能量核心，更精确的计算模型，还有——”他的目光落在星诺身上“更强壮的完美钥匙。”

星诺得意地挺起胸膛：“博士把我弄成能承受高维度能量的特殊体质，就是为了这一天！”

杨易航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FRS培养你，就是为了......”

“成为登顶巴别塔的人选。”艾尔伯特接话“理论上，只有她的身体能够承受登顶时的能量冲击。”

杨易航转向星诺：“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星诺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成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危险？我可是FRS的王牌！再说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是老板的命令。”

杨易航注意到她说“老板”这个词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老板到底是什么人？”杨易航直接问道。

实验室突然安静下来，连艾尔伯特都停止了轮椅的轻微晃动。星诺和艾尔伯特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谁知道呢！可能是个秃头大叔，也可能是个AI，反正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杨易航能看出那笑容有多勉强。TT在他脑海中发出警告的嗡鸣：『禁止询问老板信息！一级禁令！』

艾尔伯特打破了沉默：“星诺，带你的‘客人’去看看上层结构，别在这里妨碍工作。”

星诺如蒙大赦，拽着杨易航就往电梯走：“走吧走吧，带你去看更酷的东西！”

电梯门关上后，星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墙上，酒红色的双马尾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你害怕。”杨易航说。

星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胡说！星诺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

“那你为什么发抖？”

星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它们确实在微微颤抖。她猛地握紧拳头：“闭嘴！”

电梯停在75层，门开后是一个圆形的观景平台，四周全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中央放着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形状像个小型的巴别塔模型。

“这是控制终端。”星诺的声音恢复了活力，她跑到装置前，按下几个按钮“看好了！”

随着她的操作，观景平台的天花板缓缓打开，露出夜空。同时，那个小型装置开始发光，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星辰酒店的结构图，但远比实际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图像显示，酒店内部有许多“隐藏”的楼层，用虚线标注，整体结构确实像一座塔。

“这些虚线楼层......”杨易航走近全息影像。

“普通电梯到不了的地方。”星诺得意地说“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进入，里面全是能量稳定器和空间翘曲装置。”

杨易航仔细观察着图像，突然注意到最顶端有一个特殊的标记：“这个红色区域是......”

“塔顶。”星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理论上......那里能看到‘神’。”

杨易航转向她：“你真的相信有神？”

星诺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那不是神，只是更高维度的存在。就像蚂蚁无法理解人类的行为一样，我们无法理解他们。”她复述这段话时，语气中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所以，那个博士到底是谁？”杨易航说“你很想念他？”

星诺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但她迅速眨了眨眼，把情绪压下去：“才没有！那个疯子整天给我打奇怪的针，还老说些听不懂的话！”

『要听听星诺小时候写的故事吗？』TT压低声音对杨易航说『很精彩的！』

紧接着，它便不顾杨易航的反对，开始念叨：

『霸道博士爱上我

地球要毁灭了，只有博士造的火箭能逃离。星诺站在发射台前，眼泪汪汪：「博士，带我一起走吧！」

博士头也不抬：「超重了，除非你体重不超过30公斤。」

「我只有28公斤！」

博士这才看她一眼：「数据呢？」

星诺当场跳上体重秤。博士扫了一眼：「合格，上来吧。」』

杨易航“这什么烂剧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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