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特权之人
“张凡同志,我是XXX,咱们这边有个同志被检查出来胆管癌了,你现在尽快到鸟市,可以带上需要的设备及其人员,还有,注意保密!”
“是,马上出发!”挂了电话,张凡的心反而不慌张了,不光不慌张,还略微有点不太舒服。
有病就来医院,还尼玛让我带上需要的设备和人员?如此牛逼,你索性给我一点钱,我在他家给他弄个医院不好吗?
心里嘀咕不过嘴上没有说,三年学说话,三十年学闭嘴,可能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吧。
“带一个手术车,安排一个手术小组,让赵京津、霍欣雯还有马逸晨交接一下工作马上出发。
护理组让巴音安排一下,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让巴音带队。麻醉组……”
张凡给罗正国打了一个电话,因为今天总值班领导是人家罗正国。
安排完电话,打发了考神,张凡靠在背椅上低头思考,这是谁呢?腹部以下不可能,都在茶素医院体检的,没有疑似的啊。
腹部以上?好像也没有啊,这到底是哪一位呢?而且还需要保密,难道是……
十分钟以后车队准备完毕,一群人莫名其妙的跟着张凡离开朝着鸟市出发。车队离开茶素,刚到一个东西南北交叉口的时候,就看到远处几台绿色勇士闪着灯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在车边等待。
张凡没想着停车,结果电话就响了,这次是砖头手机,“张院,我是小白,您现在是不是到XX收费站了?不要朝鸟市出发,等会XX中校会联络您,他的代号是,到时候他会带着您走的,您和车队跟着他们,领导已经在等您了。”
果然,前方穿军装的一位拿着手里的小旗摇晃了几下,给张凡开车的小伙子立刻就给张凡汇报,“首长,对方打旗语让我们靠边停车,是否停车?”
“听从对方的指挥。”张凡坐直了身体,这个时候他觉得不太对头了。
“首长您好,我是XXX部队代号……请您的车队跟上我部,现在是否可以立刻出发,是否需要我们的司机?”
茶素白色车队紧紧的跟上了前方的勇士,车速很快,张凡探头看了一眼,已经超过160了。
张凡心里暗暗骂娘,“尼玛老子的级别还不够高吗?尼玛都这个时候还给老子保密,你早说啊,老子派花花不比这个快?”
原本朝东的行驶的车队转弯朝着西南方向行驶,前后军车随行,车队从早上高速行驶,连加油都进的是军队战备油库,甚至吃饭都是在车上解决的,越走越荒凉。
等张凡明白过来的时候,车队已经行驶进入了沙漠。
漫天的黄沙,别说人了,连个苍蝇都没有。
大太阳就像是电烤炉一样挂在半空中,“这是进了无人区?”
车里,张凡问了一句,老陈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是确定什么,这个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方位。
“应该是,好像是罗布泊。”
“哦?”
“我也不太确定!”老陈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司机。
开车的小伙子立刻就说了一句:“首长,这是罗布泊,方向应该是去基地的。”
“哦!”张凡这才放心了,而且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彻底消失了,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了。
终于天黑之前,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这是农场啊,不知道是农二师的哪个团在这里?”
荒漠中,一片绿色就像是开了窗的翡翠一样,看着格外的水灵,一片片一眼望不到头半红半绿的辣椒番茄地挂在荒漠里,看着就让人觉得是那么的可爱。
走过农场,建筑的气质一下又变的不一样了,棱角分明的,一看就知道这是部队。
大门口内,已经有好些人在等待了。
虽然张凡挂着红牌的车,车窗前挡风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准入证明,但仍旧做了登记和检查以后,才进入了大门。
“张院,路上辛苦了……”
挂着星星的领导没有让张凡下车,打了招呼后,直接说道:“咱们直接走,车队跟着我。”
一个小楼,看着有上世纪的感觉,红砖直接裸露在外面,甚至连个保温层都没有,而周围都是铁灰色的巨大的像是库房一样的建筑,沉默如山,外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经年累月的风沙在粗糙表面刻下斑驳痕迹。
裸露在外的巨大螺栓和铆钉闪着冷硬的金属光,像沉默巨兽的爪牙。低矮营房的窗洞开得很小,几乎如同堡垒的射击孔,深嵌在厚厚的红砖墙里。那红砖并非艳丽,而是戈壁特有的沙土烧制,饱经烈日烘烤、风沙砥砺后褪成了一种近似铁锈、深沉而厚重的酱褐色。
基地的建筑罕有超过三层的,线条强硬,棱角分明。大部分墙体刷着早已失去光泽的灰白涂料,在正午毒日头下反射出刺眼白光,像被烙铁烫过。少数露着本色红砖的墙面,砖缝里塞满了被风带来的顽固沙砾,碱性的水渍从墙角爬上来,勾勒出粗粝泛白的泪痕。
道路宽阔而笔直。两旁稀疏点缀着些树——不是南方婀娜的杨柳,而是扭曲倔强的榆树和沙枣树,挂着灰扑扑的叶子,就像是穿梭在尘土飞扬的旅客一样。
最大的主楼前,有一个小而方正的空场。水泥地面已龟裂,缝隙里挤满顽强钻出的碱蒿和骆驼刺。空场中心耸立着一根高高的银色旗杆,顶端那面鲜红的旗帜是这片灰、褐、铁色世界里唯一的艳色,被亘古不息的沙漠之风扯得猎猎作响。
空场边缘,灰墙底上用方正结实的白色大字刷着褪色的标语——字迹是朴素的,内容刻在过往岁月的骨髓里:“艰苦奋斗,无私奉献”。
远处几排稍矮的平房,屋顶立着密密的烟囱,有些正喷吐着淡淡的黑烟。空气里混合着烟煤燃烧的焦糊味、食堂蒸馒头的酵母味,以及戈壁本身特有的、尘土和烈日混合出的干燥气息。单调重复的广播喇叭声偶尔刺破风啸,夹着远处传来的短暂有力的口令和口号声。
没有霓虹,没有绿化带,没有花坛喷泉。只有坚实的、能挡风遮沙的墙,能跑装甲车的路,能挺过风雪的树,和那一片沉默在无尽黄沙背景里、经得起时间推敲的灰、褐、铁红。
每一块砖,每一个水泥围栏,甚至每一棵扭曲的树,都在无言地诉说着两个字:实用。这份实用在严酷的自然面前,呈现出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近乎残酷的朴素。
张凡望着窗外这钢铁壁垒般的秩序,胸腔里盘旋的那点“不舒服”彻底化为乌有,只剩下肃然起敬和沉甸甸的使命。
一直生活在城市,张凡好像也有点忘记了一些欧阳口中所谓的奉献。
有时候张凡也觉得老太太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但在这里,不用说话,不用探寻,就看看这些建筑,听听远处1234的口号声,立刻就有了一种时刻准备的危机。
车队停在小楼前,两层的小楼,裸露的红砖,这种建筑放在茶素,都尼玛是要画个圈写个拆,比茶素医院的行政楼还要上岁数啊。
进入楼宇,墙根往上刷了一米高的绿漆,颜色是那种陈年军装洗褪了色的深橄榄——不是鲜亮的翠,像是是掺了土、晒了十年戈壁风沙的沉郁。
就连窗户都是粗壮的铁框格,下半截也糊着同款军绿油漆,因风吹日晒而龟裂出细密的蛛网纹。
厚重的木质门框同样裹着这层深绿,门轴附近磨损严重,裸露出底下灰白的木头碴,又被蹭上去的机油和尘土染成一块块污渍。
感觉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粗壮厚实还有忍耐。
尤其是风沙吹起的时候,这玩意怎么描述呢,说实话没经历过的,根本就体会不到。
别说沙漠了,就是首都每年春天的沙尘暴估计好些人都觉得很难受。
而这里,风沙吹起的时候,只要有缝的地方,都能灌进砂砾。
白秘书已经在小楼的楼梯口等待了,“张院,领导已经到了,我带您去办公室。”
小白脸上没有笑容,没有往日刻意的客气,而是多了一丝丝的严肃。
办公室里,军地两方的领导已经到位了,还有几个30X的主任。
“张凡同志……”
“张部……“
“张院……”
“我给张部介绍一下患者的情况和身份……”数字领导说完,张凡听的是肃然起敬。真的,扎根罗布泊戈壁大漠50多年!
你说他揽权,可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黄沙漫天,就算给个权利,还有什么意思。你说他为了名,张凡来之前,连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过。
你说他为了特权……
真的,只能是肃然起敬,因为张凡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是为了啥!
“这是所有的检查资料……”30X的主任亲手把资料递给了张凡。
张凡没有多说什么,翻开检查结果,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早干什么去了?”
也不知道张凡是给谁说的,但在场的领导脸上都是尴尬。
“这都检查完了,怎么又拉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放在首都,放在鸟市,放在茶素,咱们连护住他的本事都没有吗?”
由不得张凡不生气,检查结果有的是在鸟市数字医院报的,有的是首都数字医院报的,可现在,尼玛人又给送到这里来了。
这么重视,你倒是把人放在首都啊!
“他不同意……”
“还是先看看本人吧……”
张凡无奈的跟着,不过检查资料一直捏在手里,他谁都没给。
推开一个门,吱扭扭的像是闹鬼一样,结果面前的景象让张凡都说不出话了。
一个老头,干枯的如同骨头架子的老头,坐在电脑面前,鼻子上挂着氧气,手上挂着点滴,可老人枯黄的眼睛仍旧盯着电脑,双手颤巍巍的在键盘上哒哒哒……
“这是要嫌他死的慢啊!”张凡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老头这个点滴是止疼针,他站在门口,里面几个估计是老头亲属和医护的人看过来。
而老头的头转都没有转一下,破房子,上了年纪的家具,唯一现代化的就是电脑和空调了。
领导们没有说话,张凡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静静地等待,等待老头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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