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世界，白光……”听到她那些描述，祖安也有些茫然，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关于这位神的描述，急忙问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触发这个的？”

燕雪痕陷入了回忆：“当时我正在宗门藏书阁中翻阅上古道门经典笔记，看能不能找到拯救初颜的办法，结果就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特殊的黑白世界，我感受到了一股空前强大，让人浑身颤栗的威压，同时又有一种让人忘却一切的空虚感……那种感觉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祖安沉声问道：“你看得到底是什么书？”

“一位历史上不知名的道门前辈写的笔记心得，他里面写的内容天马行空，很多匪夷所思的内容，还提到了比太上忘情更高级的境界，一直以来被道门视为误入歧途的胡言乱语，并没有被重视，藏在某个角落沾满了灰尘，但我想着拯救初颜，什么可能也不能放过，所以才会去看……”

燕雪痕回忆当初种种，要知道道门中推崇的最高境界就是太上忘情，那位不知名作者说还有比这更高的境界，又如何不被视为异端？

听她讲述那笔记上的内容，祖安暗暗皱眉，笔记上确实言语相当混乱，感觉像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不被历代道门重视情有可原。

若是以前他恐怕也会以为这是个疯子的臆想，但如今接触到更高层的情报过后，他却想到了还有一种可能：“那位不知名的前辈的研究也许当年无意间引来了真神的凝视，但估计是真神最终没有看上他，所以没有赐给他力量。”

“但被真神凝视过后，以他的精神强度和修为绝对经不起那样恐怖的威压，所以才会因此发疯，记录下这些犹如疯子般的笔记。”

燕雪痕脸色微变：“真神的凝视竟然如此恐怖？”

“这也是最奇怪的，”祖安打量着她，“你阅读那个笔记，也许是刚好契合了那位不知名真神的道，所以你多半也和那位前辈一样引来了那位真神的凝视，但你的结局比他好很多，你并没有发疯，可我也没在你身上感受到什么特别的力量，你又不像被其赐予了力量的样子。”

像赵元这些幽影楼的杀手契合了寂灭真神的道，被赐下了寂灭的力量，实力当真是突飞猛进。

燕雪痕如今实力虽然提升了不少，但这是她本身的资质加上世界融合后天地元气充沛带来的效果，并不像某个真神的外力。

可如果她没有被赐予力量，按理说是没有被真神看中，那应该如同那位前辈一样被那恐怖的神威弄成疯子才对啊。

如今她的状态确实有些古怪。

“倒也不是没有变化，我感觉到了比太上忘情更高的境界，修炼起来比以前速度更快，同时有时候因为修炼太快，会陷入一种空虚的状态，仿佛已经彻底抛弃了人类的感情，会觉得世间万事万物没有任何意义。”

祖安恍然大悟：“难怪这次相见感觉你对我的态度生疏了许多。”

“胡说八道，跟那个有什么关系。”燕雪痕不好意思别过脸去。

“当然有关系，”祖安正色道，“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的《太上忘情篇》修炼到了更高的境界，所以没当回事，但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是被那次的‘觐见’所影响。”

“可是我那次并没有见到什么真神啊。”燕雪痕也有些紧张，毕竟涉及真神的领域，她也担心一个不好落得那位前辈的下场。

“这就是最让人奇怪的地方……”祖安沉思了一阵，可惜他对这些神了解实在太少，只能心中呼喊道，“美人儿师父，你知道燕姐姐见到的是什么神么？”

芈骊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之前跟那些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找我，现在有所求才想起我了？”

说话间她已经伸了个懒腰出现在了身边，当然如今的状态只有祖安能看到。

“这还不是怕打扰到师父的安睡么。”祖安急忙赔笑道。

“现在就不怕打扰了？”

“这还不是没办法了么，只能请教师父，燕观主这到底碰到的哪位真神？到底有没有危险？”

芈骊讥讽道：“啧啧，刚刚还喊人家燕姐姐，在我面前就喊燕观主那么生分，难道害怕我吃醋么？”

“当然，你是师父姐姐，我又岂能喊别人姐姐。”祖安正色道。

“你这家伙嘴儿倒是挺甜，”芈骊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格外受用，“刚刚她的经历我大概也听说了，是有个类似的真神跟她遇到的这种情况有些接近，只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毕竟那位真神出了名的对万事万物都不关心，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凡人投下瞥视。”

说到后面语气也有几分疑惑。

“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祖安心中一动，“这跟燕观主的太上忘情似乎有些接近啊，会不会是双方的道相合，再加上她看了那位前辈的笔记才偶然引来了那位的瞥视？”

“你这样一说确实有可能。”芈骊微微点头。

“那位真神到底是谁？”

“你是关心则乱啊，真神的名讳也是我能随意说的么？”芈骊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这倒也是。”祖安想到了那些莫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不过你不必担心，如果是那位投来瞥视的话，她没有被赐予力量倒也正常，毕竟都说了，那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从来不会主动赐予信徒力量。”芈骊答道。

祖安有些担忧：“那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我听说一般能得到真神瞥视的机会只有一次，别的真神感知到其他真神的信徒，一般也不会再去参与。”

燕雪痕得到了觐见真神的机会，却又不被赐予任何力量。

岂不是意味着以后她同样也办法得到其他那些真神的力量。

“谁说得到真神瞥视只有一次机会，对于大多数人确实如此，但对于一些特殊存在，肯定还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就算真的只有一位也未必是坏事，要知道瞥视燕雪痕的那位可是非常强大的存在，比你已知道的那几位还要强的存在。”

祖安心中剧震，自己如今知道的真神有明镜史官信奉的记忆之神蒙，岁月史官信奉的混乱与神秘之神迷离，还有末日兽以及幽影楼信奉的那位寂灭之神，倒是不知道具体名字。

这三位竟然都没有燕雪痕碰到的那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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