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老孟打开车门，田春达几乎是摔进后座，同时小心地护着林雅。车子猛地起步，几发子弹打在车身上，但追击者很快被甩在身后。

"去哪里？"老孟紧握方向盘，脸色严峻。

田春达检查林雅的伤势——刚才的逃亡让她的伤口又裂开了，绷带被鲜血浸透。"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然后，"他看向林雅，"郝明的笔记本藏在哪里？"

林雅的呼吸越来越弱："他......他说藏在研究所......自己的办公桌暗格里......"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密码是......他儿子的生日......"

说完这句话，她的头一歪，再次陷入昏迷。

"她情况不妙。"老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我认识一个可靠的私人诊所。"

三小时后，林雅被安置在诊所的地下室，由老孟信任的医生照料。田春达简单包扎了手臂的伤，正与赶来的国安特派员老周密谈。

"郑国锋的行踪呢？"田春达问道。

"还在研究所，表现如常。"老周递过一份文件，"但我们发现他今天中午接了一个神秘电话后，去了研究所附近的一个仓库，停留了约二十分钟。"

田春达翻看文件："他预订的航班是明早九点，但我猜他不会真的登机。"

"同意。我们监控发现他妻子昨天已经飞往瑞士了，带着大量行李。"老周压低声音，"田队，如果郑国锋真是乌鸦，我们必须在他销毁证据或离境前抓住他。"

田春达思索片刻："我需要回南光市一趟，查郝明的办公桌。同时，林雅提到一个南边渔村的私人码头，查查那里。"

"林雅......"老周犹豫了一下，"她可是职业间谍，值得信任吗？"

田春达看向地下室的方向："在这件事上，她和我们的目标一致——乌鸦想杀她灭口。"

黎明时分，田春达秘密潜回南光军工研究所。凭借国安局的授权，他顺利进入郝明的办公室。办公桌看起来已经被彻底搜查过，但田春达仔细检查后，在抽屉底部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缝隙。

"暗格......"他按照林雅说的密码——郝明儿子的生日——输入数字，轻轻一按，一块木板弹了出来。

黑色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田春达迅速翻阅，很快找到了关键信息——郝明详细记录了郑国锋作为"乌鸦"的所有活动：与外资代表的秘密会面、收买的内部人员名单、资料交接的时间和地点......最后一页写着："若我遭遇不测，乌鸦将在48小时内从临海南渔村码头乘快艇离境，携带全部资料。他习惯用替身迷惑追查，务必注意！"

田春达立刻拍照传给老周，同时拨通电话："确认了，郑国锋今天会从南渔村码头逃跑！通知海警封锁那片海域，但不要惊动他！"

"明白！"老周的声音透着紧张，"另外，林雅醒了，她要求见你。"

回到临时指挥所，田春达发现林雅已经能坐起来了，虽然脸色仍然苍白。看到他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找到笔记本了？"她问。

田春达点头："郑国锋今天会从南渔村码头离开。我们已经布控。"

林雅苦笑："他不会那么容易上钩的......乌鸦从来都有B计划。"她犹豫了一下，"田队长，我知道一个只有乌鸦心腹才知道的交接点......在码头附近的一个废弃冷冻厂。如果他要逃跑，一定会先去那里取最后的资料。"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田春达直视她的眼睛。

林雅的目光没有躲闪："因为我厌倦了逃亡......而且，"她轻声说，"乌鸦杀了郝明......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被逼无奈......"

田春达做出决定："带我们去那个冷冻厂。如果你配合，我会为你争取减刑。"

林雅摇摇头："不用承诺什么......我知道自己的结局。"

傍晚，临海市南渔村笼罩在浓雾中。田春达带领特别行动组潜伏在废弃冷冻厂周围，林雅坐在指挥车里，通过监控指认位置。

"乌鸦会在冷冻厂二楼办公室交接最后的数据芯片，"她指着平面图说，"然后从后门直接去码头，那里有快艇等着。"

"郑国锋已经离开研究所，"耳机里传来老周的汇报，"正向南渔村方向移动！"

田春达部署队员分别守住冷冻厂的前后门，自己则带两人潜入建筑内部。昏暗的走廊弥漫着鱼腥味和霉味，脚步声被刻意放到最轻。

突然，前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田春达示意队员停下，悄悄靠近声源——那是二楼办公室，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灯光。

"......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是郑国锋的声音，但语调与平时公开场合的温和截然不同，冰冷而威严，"钱已经到账，一小时后快艇会到。"

另一个男声回答："明白，老板。替身已经准备好了，会按时出现在机场迷惑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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