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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来客。


望舒客栈的铜铃还在晨风里摇晃,昨夜未熄的灯火刚被晨露吻得朦胧,山道上便传来一阵不同于往日的脚步声。不是夜叉们练劈桩的沉劲,也不是少年们追跑的轻快,倒像是裹挟着水纹的流动声,混着草木抽芽般的轻响,一路漫到客栈门前。

“请问……皓月姑娘在此处吗?”

清朗的女声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颤抖,惊得檐角的白鸽扑棱棱飞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阶下站着三位客人:为首的金发少女裙摆如浪涛翻涌,礼帽上的羽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正是枫丹的水神芙宁娜;她身侧的白发男子身着深色长衣,面容肃穆如静水沉渊,正是最高审判官纳维莱特;而被两人护在中间的,是位戴着花环的绿发小神,眼眸清澈如须弥的绿洲,正是小吉祥草王纳西妲,艾尔海森则静立在她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过客栈内外。

浮舍刚把劈桩用的木桩扛出来,见这阵仗挠了挠头:“你们是……找皓月?”

“正是。”纳维莱特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却带着分量,“听闻皓月姑娘能逆转时光,让故去的灵魂重返现世。”他看向客栈里正在帮归终整理图纸的钟离,又瞥见角落捧着杏仁豆腐的魈——昨夜的热闹里,这位夜叉虽依旧寡言,却没再独自站在崖边,“连摩拉克斯的旧友、五位夜叉,甚至稻妻的前雷神与枫原君的友人都已归来,此事想必不假。”

芙宁娜的手指绞着裙摆,忽然拔高声音:“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不,是求你!”她深吸一口气,礼帽上的羽毛都快竖起来,“能不能……能不能把芙卡洛斯也带回来?就是以前的水神,我的……”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的前任。”

纳西妲轻轻拉了拉芙宁娜的衣袖,转向从屋里走出的皓月:“皓月姐姐,我也有个请求。”她的小手攥着片刚摘的帕蒂沙兰,“须弥的大慈树王,是我的前任,也是孕育我的存在。如果能让她回来,哪怕只有一刻……”

皓月看着眼前的三位神明,晨光在她发梢流动,昨夜恢复的光泽还未褪去。她想起昨夜星空下的顿悟——那些跨越时光的思念能点亮星辰,可复活神明,与唤醒夜叉、凡人终究不同。神明的存在与世界的法则羁绊太深,就像老树的根须缠满了大地的脉络,强行拉扯,必会牵动整个根系。

“我确实能做到。”皓月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但复活神明的代价,比你们想象的要重。”她抬手抚过自己的发,“普通的生命只需回溯时光碎片,可神明的灵魂与世界本源相连,要完整唤回,得撕裂更深层的时空裂隙。”

“代价是什么?”艾尔海森忽然开口,他一直沉默地观察着皓月,“是需要摩拉,还是稀有材料?须弥的虚空终端或许能提供算力支持,枫丹的能量核心也可……”

“都不是。”皓月摇摇头,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我不属于提瓦特,天理的规则束缚不了我,但能量守恒是万物共通的法则。复活两位神明,需要的能量足以让我耗尽本源。”她看向芙宁娜期待的眼神,又望向纳西妲纯净的眸子,“简单说,就是会透支我自身的存在。”

“那……”芙宁娜的声音有些发颤,“会有危险吗?比如像某些故事里那样,付出生命代价?”

“不会危及性命。”皓月笑了笑,晨光落在她眼底,“但可能会有反噬。比如……”她顿了顿,“失去一部分力量,或者形态发生变化。”

纳维莱特眉头微蹙:“我们能否分担这代价?枫丹的水元素力无穷无尽,或许能……”

“不必了。”皓月抬手制止他,“你们的力量属于提瓦特,强行介入只会让时空裂隙更不稳定。”她看向钟离,对方眼中闪过担忧,却只是微微颔首——他知道皓月的决定从不轻易更改,正如昨夜她坚持要让浮舍他们完整归来。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纳西妲轻声问,小手把帕蒂沙兰递过来,“这个送给你,据说能让人心情平静。”

皓月接过花,指尖轻轻触碰花瓣:“就现在吧。望舒客栈的星空最适合搭建法阵,昨夜残留的思念之力还未散去,正好能借势。”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少年们帮着搬开桌椅,腾出庭院中央的空地;温迪抱着竖琴坐在屋檐上,指尖流淌出安抚人心的风之旋律;钟离取来当年封印魔神用的朱砂,在地上画出繁复的阵纹,归终在一旁帮忙校准,嘴里念叨着“这个节点应该再偏三寸,当年我设计的法阵可比这精密多了”;魈站在法阵边缘,默默凝聚起元素力,以防不测。

芙宁娜紧张地攥着纳维莱特的衣袖,看着皓月站进法阵中央。纳西妲坐在艾尔海森肩头,小声问:“艾尔海森,你说大慈树王会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喜欢我种的花?”

“会的。”艾尔海森的声音难得柔和,“她若知道你把须弥照顾得很好,一定会很高兴。”

皓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体内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顺着阵纹流入大地。她能感觉到提瓦特的风在呼应,水在共鸣,草木在低语——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跨越生死的重逢积蓄力量。

“以我之名,唤时空回溯,引魂归来——”

她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云层,法阵骤然亮起白光,比昨夜的星辰更耀眼。阵纹中浮现出无数光点,像散落的星子,渐渐凝聚成两道虚影:一道身披白袍,周身环绕着圣洁的绿光,正是大慈树王;另一道身着蓝裙,身影在水光中若隐若现,正是芙卡洛斯。

“姐姐……”纳西妲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艾尔海森肩头跳下来,却被法阵的光芒挡住。

芙卡洛斯的虚影在水光中转身,看向芙宁娜的眼神温柔得像枫丹的潮汐:“我的继任者,做得很好。”

“我……”芙宁娜想说什么,眼泪却先掉了下来,“我好想你。”

大慈树王的目光落在纳西妲身上,绿光大盛:“我的孩子,你长大了。”她抬手轻抚纳西妲的头顶,虽然只是虚影,却带着真实的暖意,“须弥交给你,我很放心。”

皓月的额头渗出冷汗,脸色越来越苍白。她能感觉到能量在飞速流逝,像被无底洞吞噬。阵中的虚影越来越清晰,大慈树王的发丝开始飘动,芙卡洛斯的裙摆泛起真实的水纹——她们正在从虚影变为实体。

“皓月!”贺峻霖忍不住喊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别停!”皓月咬着牙,声音有些发颤,“就快……成了……”

她的黑发在白光中泛起银光,像被初雪染过,从发梢一路蔓延至发根。原本明亮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薄雾,身体晃了晃,却被阵纹的光芒稳稳托住。

钟离握紧拳头,归终在他耳边低声说:“能量消耗太快了,她的生命体征在变弱。”

“再等等。”钟离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在坚持。”

终于,当最后一缕能量注入法阵,两道虚影彻底凝实。大慈树王轻轻牵起纳西妲的手,芙卡洛斯拥抱住泪流满面的芙宁娜,两道真实的身影站在庭院里,仿佛从未离开过。

法阵的光芒骤然熄灭。

皓月软软地倒了下去,被及时冲过来的申鹤接住。众人围上去,只见她原本乌黑的长发已完全变成银白色,像月光织成的瀑布,脸色苍白如纸,却还在笑着:“看……成了……”

“皓月姐姐!”纳西妲跑过来,把帕蒂沙兰放在她胸口,“你没事吧?”

芙宁娜擦着眼泪,又气又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早知道代价是这样,我……”

“值得的。”皓月抬手,轻轻碰了碰芙宁娜的脸颊,“你看,她回来了。”

芙卡洛斯走过来,周身的水元素力轻轻拂过皓月,像温柔的手:“谢谢你,来自异世界的孩子。”她看向纳维莱特,“帮我照顾好她,就像你当年守护枫丹那样。”

纳维莱特郑重颔首,示意身后的侍从拿来最好的水之精华:“这能补充些能量,或许能缓解你的疲惫。”

大慈树王也走过来,指尖凝聚出一点绿光,融入皓月体内:“这是草木的生命力,能让你恢复得快些。”她看向艾尔海森,“看来,你把小吉祥草王教得很好。”

艾尔海森难得露出一丝浅笑:“是她自己足够聪慧。”

温迪抱着竖琴跳下来,拨弄着琴弦:“好啦好啦,别都围着啦,让我们的大功臣歇会儿。”他对着厨房喊,“香菱!快做杏仁豆腐!要甜一点的!”

午后的阳光重新洒满望舒客栈,木窗投下的光斑落在皓月银白色的发丝上,泛着温柔的光泽。她靠在软榻上,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芙宁娜正缠着芙卡洛斯讲当年的趣闻,纳西妲拉着大慈树王看她种的花,少年们在和夜叉们比试新学的劈桩术,钟离和归终又在争论哪个朝代的茶最好喝。

马嘉祺递来一杯清心茶:“感觉怎么样?你的头发……”

“挺好看的,不是吗?”皓月笑着拨了拨银发,“像月光一样。”

严浩翔举着手机:“来拍张照吧!银头发超酷的!开个闪光特效肯定好看!”

温迪凑过来,晃了晃酒瓶:“等你好点,我教你弹《风之诗》,保证比宋亚轩教的好听!”

绿衣少年趴在旁边,好奇地戳了戳她的头发:“真的不疼吗?变成银色会不会影响弹竖琴?”

皓月笑着摇头,看着庭院里相拥的身影,忽然觉得这银白色的发丝,或许是最好的纪念。就像望舒客栈彻夜不熄的灯火,就像跨越千年的思念,就像此刻共享同一片阳光的人们——有些代价,从来不是失去,而是收获了更珍贵的东西。

大慈树王忽然走过来,递给她一颗饱满的种子:“这是世界树的种子,种在你的世界里,它会记得这里的故事。”

皓月接过种子,握在掌心。阳光透过指缝,在银白的发丝上跳跃,像无数细碎的星辰。她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相聚终会有尽头,但只要思念还在,只要记忆不灭,那些爱着的人,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

望舒客栈的铜铃又响了起来,带着风的祝福,水的温柔,草的生机,在天衡山的午后,轻轻回荡。

雪山来客与银辉发丝

龙脊雪山的寒气还未从衣角散尽,阿贝多的白大褂上沾着几片未化的冰晶,凯亚正把玩着从雪山顶捡来的冰棱,迪卢克的披风扫过望舒客栈的石阶时,带起一串细碎的冰碴。三人刚踏入庭院,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脚步一顿——本该熟悉的客栈里,挤满了既陌生又隐约眼熟的身影。

“这是……”阿贝多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正在研究手机的理水叠山真君,又落在和归终争论矿石成分的钟离身上,“璃月的仙人似乎都聚来了?”

凯亚吹了声口哨,视线精准捕捉到檐下抱着竖琴的温迪,以及不远处正和绿衣少年抢苹果的另一个“温迪”。两个金发绿衣的身影并排站着时,连发梢飘动的弧度都如出一辙,活脱脱一对镜像。“蒙德啥时候流行双胞胎风神了?还是说巴巴托斯大人终于肯承认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

迪卢克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认得那个正和浮舍比划剑术的身影——那分明是温迪,是他少年时在蒙德酒馆里见过无数次的酒鬼诗人,是父亲在世时常常一起喝酒的“友人”。可他清楚记得,温迪早在多年前就和父亲一同葬身于那场灾难,如今站在眼前的,难道是……

“你们回来啦。”宋亚轩端着一碟杏仁豆腐从屋里出来,看到三人愣在原地,笑着招手,“快进来坐,刚做的,还热乎呢。”

阿贝多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软榻上半倚着的皓月身上。阳光透过木窗照在她发间,原本如墨的青丝竟化作了月光般的银白,衬得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愈发剔透,像极了雪山深处未经雕琢的冰晶。“你的头发……”他快步走过去,指尖悬在发梢前半寸,终究没敢触碰,“发生了什么?”

皓月正拿着纳西妲送的帕蒂沙兰把玩,闻言抬头笑了笑,声音还有些虚弱:“前几天帮了点小忙,消耗过头了。”她晃了晃银白的发丝,“是不是像染了新颜色?”

“这可不是染色能解释的。”迪卢克走过来,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凝重,“是因为复活他们?”他的视线扫过庭院里的夜叉们,最终定格在两个“温迪”身上——其中一个他认得,是掌控蒙德风权的巴巴托斯,另一个……

“你是说他们?”皓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个金发少年正凑在一起研究温迪的竖琴,时不时推搡着笑闹,“穿绿斗篷的是温迪,风神的友人,很多年前就不在了。另一个是巴巴托斯,你也认识的。”

凯亚挑眉:“所以风神大人这些年一直顶着友人的脸?这算不算……借尸还魂的高端版本?”

“别瞎说。”温迪抱着竖琴走过来,另一个温迪也跟着凑过来,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纪念!”“是思念!”说完还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巴巴托斯(如今暂时被众人称为“风神温迪”)弹了弹琴弦:“当年温迪走后,我想着总得有人记得他,就用了他的样子。没想到……”他看向身边的友人,眼里闪过温柔,“还能有机会把他真正找回来。”

温迪(友人版)抢过竖琴拨了个音:“所以现在轮到他顶着我的脸到处晃悠了?不行,以后蒙德的苹果酒得分我一半,算精神损失费。”

迪卢克看着眼前这幕,喉结动了动。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念叨的名字,想起酒馆里那个总是笑着说“风会带走一切烦恼”的少年,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你们……”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句,“需要苹果酒的话,晨曦酒庄管够。”

“迪卢克老爷大气!”两个温迪异口同声地喊道,引得众人一阵笑。

阿贝多坐在软榻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这是雪山特产的冰雾花精华,能安神。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能量波动比我在雪山监测到的元素乱流还要剧烈。”

皓月接过瓶子,指尖刚碰到瓶身就打了个轻颤。阿贝多敏锐地发现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白霜,像是能量透支后的反噬。“别担心,”她拧开瓶塞闻了闻,清冷的香气让精神清醒了些,“过几天就好。”

“还能再复活人吗?”凯亚忽然蹲下来,手肘支在膝盖上,笑容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比如……某些被遗忘在历史里的故人?”

这话一出,庭院里的喧闹声小了些。纳西妲抱着大慈树王的手臂,悄悄抬头看她;芙宁娜正和芙卡洛斯说着什么,闻言也顿住了动作;连一直沉默的艾尔海森,目光都从书页上移开,落在皓月身上。

皓月轻轻摇了摇头,银白的发丝滑落肩头:“不行哦。”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复活两位神明已经耗掉了大半能量,现在连抬手都觉得累。”她看向凯亚,眼神温和却坚定,“至少这两天不行。等我缓过来……”

“等你完全恢复再说。”迪卢克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晨曦酒庄有最好的客房,你去那里静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不用啦,望舒客栈挺好的。”皓月笑着拒绝,“菲尔戈黛特老板娘做的鱼超好吃,比雪山的冻鱼鲜多了。”

阿贝多忽然从背包里拿出素描本,飞快地勾勒起眼前的景象:两个温迪在檐下斗琴,钟离和归终在研究一块古老的石板,浮舍正教刘耀文劈木桩,木柴裂开的声音混着少年们的笑……最后,他在画纸角落添上一丛银白的发丝,像月光落在纸面。

“在画什么?”皓月凑过去看。

“在记录。”阿贝多的笔尖顿了顿,“有些瞬间太珍贵,怕风一吹就散了。”

正说着,甘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过来:“这是用绝云间的清心和琉璃百合熬的,能补元气,你快趁热喝。”她放下碗时,看到皓月银发间别着的帕蒂沙兰,笑着说,“纳西妲说这花能带来好运,看来是真的,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皓月刚端起碗,就被两个温迪围住。“我也要喝!”“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这是给皓月补身体的,你们凑什么热闹。”温迪(友人版)被巴巴托斯推了一把,却反而凑得更近:“我可是刚从时光里跑回来的,也很虚弱好不好?”

“你虚弱?”应达抱着胳膊走过来,“刚才抢我杏仁豆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虚弱?”

庭院里又热闹起来。凯亚靠在栏杆上,看着迪卢克笨拙地给两个温迪分苹果酒——他特意从酒庄带来的珍藏,此刻正被两个“酒鬼”争得面红耳赤。阿贝多则坐在角落,继续完善他的素描,偶尔抬头看看软榻上小口喝汤的皓月,银白的发丝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有细碎的星光落在上面。

夜幕降临时,皓月靠在窗边看星星。迪卢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递来一杯热牛奶:“雪山的夜晚比这里冷,但没有这么多……吵闹。”

“吵闹也挺好的。”皓月接过牛奶,指尖的凉意被暖化了些,“你看,大家都在笑。”

窗外,两个温迪正比赛吹蒲公英,白色的绒毛乘着风飞过庭院,落在钟离和归终的棋盘上;纳西妲缠着大慈树王讲世界树的故事,艾尔海森在一旁默默整理笔记;浮舍他们教少年们认提瓦特的星座,刘耀文指着一颗亮星喊“那是我的星星”,引得众人哄笑。

迪卢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低声说:“如果……如果以后你恢复了,能不能……”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下去。有些思念藏了太久,连说出口都需要勇气。

皓月却仿佛懂了。她喝了口牛奶,轻声说:“等我好起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她转头看向迪卢克,银白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看看这满天的星星,还有身边这些热热闹闹的人。”

迪卢克看着她眼底的星光,点了点头。或许这样就很好——有等待的希望,有此刻的温暖,有失而复得的故人,还有……一个银发白裙的少女,在热闹的人群里,安静地守着一杯热牛奶,像守着一整个温柔的夜晚。

望舒客栈的灯火又亮了一夜,银白的发丝混着月光落在窗台,和少年们的笑声、神明的低语、夜叉的喧闹一起,酿成了一坛名为“此刻”的酒,在时光里慢慢发酵,愈发醇厚。

夜阑人静时

铜壶滴漏的声音在寂静的客栈里格外清晰,敲过亥时三刻,庭院里的喧哗终于沉淀下来。应达和浮舍掰着手腕的吆喝声停了,两个温迪斗琴的旋律歇了,连少年们凑在一起打游戏的按键声也渐渐隐去。菲尔戈黛特提着灯笼走过回廊,将最后一盏檐灯点亮,橘色的光晕漫过木栏,恰好落在软榻上蜷缩着的身影上。

“她睡熟了吗?”纳西妲踮着脚尖凑到榻边,小手指轻轻碰了碰皓月垂在榻沿的银白发丝,像在触碰易碎的月光。大慈树王站在她身后,绿眸里映着那片银白,轻声道:“能量透支得太厉害,连呼吸都比常人轻些。”

芙宁娜刚被芙卡洛斯按着头洗了脸,还带着点不情愿,此刻却放轻脚步走到另一边,盯着皓月搭在腹上的手。那只手纤长白皙,指节处泛着淡淡的青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漫长的跋涉。“真的不用叫医生吗?”她忍不住问,“枫丹的首席医师很厉害的,哪怕远程指导也行啊。”

“不必。”钟离从里间端来一盆温水,帕子浸在水里的声音轻得像落雪,“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寻常医术无用。静养是最好的法子。”他拧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皓月的指尖,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挥拳能碎岩的岩神。

归终抱着一卷图纸站在门边,原本想和钟离讨论新设计的机关,见这情景便悄悄退了回去。她转头时撞见守在廊下的魈,少年模样的夜叉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杏仁豆腐,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软榻方向。“你也去歇着吧,”归终拍了拍他的肩,“这里有我们呢。”

魈摇摇头,声音比夜风还轻:“我守着。”他记得昨夜法阵亮起时,皓月银白的发丝在光芒中飘动,像要被风卷走的样子。此刻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心香气,他忽然觉得,站在这里能让心安定些。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阿贝多端着个小巧的银质托盘上来,里面放着一小瓶冰雾花精华和几块压缩饼干。“这是雪山的安神药剂,稀释后涂在太阳穴能睡得安稳些。”他将药剂递给钟离,目光扫过皓月微蹙的眉头,“她在做噩梦。”

果然,榻上的人轻轻哼唧了一声,银白的发丝被冷汗濡湿,贴在额角。钟离连忙用帕子擦去她额上的汗,低声道:“别怕,都过去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奇效,皓月的眉头竟缓缓舒展开来。

凯亚倚在回廊柱上,看着屋里忙碌的众人,忽然撞了撞身边的迪卢克:“你说,她梦里会看见什么?是她原来的世界,还是今天这些乱糟糟的人和事?”

迪卢克没看他,目光落在皓月露在被外的脚踝上——那里也泛着淡淡的白霜,像是雪山的寒气钻了进去。“不管看见什么,都该是安稳的梦。”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搭在榻沿,“这披风防潮,能挡些夜寒。”

披风上还带着酒庄壁炉的暖意,混着淡淡的葡萄香,慢慢漫进皓月的呼吸里。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蝴蝶要振翅,最终却只是安静地垂着,投下浅浅的阴影。

温迪(友人版)抱着竖琴从楼梯上滚下来,刚想嚷嚷就被巴巴托斯捂住嘴。两个金发少年在廊下挣了半天,最终巴巴托斯压低声音:“要吵出去吵,别吵醒她。”友人温迪不服气地瞪他,却还是把竖琴往身后藏了藏,脚步放得比猫还轻。

“你们两个也去睡。”申鹤不知何时出现在廊尾,手里还捧着束新鲜的清心,“再闹我就告诉浮舍,你们偷喝了他藏的酒。”

两个温迪顿时蔫了,互相瞪了一眼,溜回了客房。申鹤将清心插进窗边的瓷瓶里,淡紫色的花瓣在灯光下轻轻颤动,散发出清冽的香气。“这花能安神,”她轻声说,“以前我做噩梦,师父就会给我插一束。”

夜渐渐深了,客栈里只剩下零星的动静。纳西妲趴在大慈树王膝头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朵帕蒂沙兰;芙卡洛斯给芙宁娜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温柔能化开枫丹的冰川;艾尔海森靠在书架上翻着书,书页翻动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钟离替皓月掖了掖被角,转身时撞见归终在看他。“你也去歇着,”他说,“明天还要陪你去看新发现的矿脉。”

归终挑眉:“你不守着?”

“有魈在。”钟离看向廊下那个始终未动的身影,夜叉少年手里的杏仁豆腐已经凉透了,却还攥着不肯放,“他比我们更懂守护。”

天快亮时,皓月忽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响。守在廊下的魈立刻站直身体,却见她只是翻了个身,银白的发丝扫过脸颊,像在撒娇似的蹭了蹭枕头。他悄悄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了的瓷碗——刚才不知何时,竟把杏仁豆腐都吃完了。

第一缕晨光爬上客栈的飞檐时,皓月终于睁开了眼。窗外的鸟鸣清脆得像风铃,她眨了眨眼,看着自己银白的发丝在光里泛着光泽,忽然笑了。手伸到榻沿,摸到一片温热的布料,是迪卢克那件带着葡萄香的披风。

“醒了?”魈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我去叫香菱做杏仁豆腐。”

皓月看着他转身时略显仓促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里——纳西妲蜷缩在大慈树王怀里,嘴角还挂着笑;芙宁娜抱着芙卡洛斯的胳膊,睡得正沉;钟离和归终靠在长椅上,图纸盖在两人膝头,像是昨夜讨论到一半就睡着了。

她慢慢坐起身,将披风叠好放在榻边,银白的发丝垂在肩头,像落满了星光。窗外的铜铃被晨风吹响,清脆的声音里,仿佛藏着整个夜晚的温柔——那些守在身边的目光,那些轻手轻脚的关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牵挂,都随着晨光一起,悄悄钻进了心里。

原来被人守护着的感觉,是这样温暖啊。皓月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还有些无力,却仿佛已经攒够了重新出发的勇气。

晨光里的絮语

天刚蒙蒙亮,望舒客栈的厨房就飘出了甜香。宋亚轩系着菲尔戈黛特借给他的围裙,正踮着脚往蒸笼里放杏仁豆腐,刘耀文趴在灶台边,手里转着根筷子:“亚轩,你说皓月姐醒了没?我昨天特意留了块蜂蜜糕,甜得很。”

“应该快醒了吧。”宋亚轩掀开蒸笼盖,白气腾得他眯起了眼,“你轻点转筷子,待会儿掉锅里了。”话音刚落,筷子“当啷”一声掉进装砂糖的瓷碗里,引得两人一阵笑。

笑声刚起,就见马嘉祺端着盆清水从外面进来,发梢还带着晨露:“小声点,别吵着皓月。”他把水盆放在案边,拿起抹布擦桌子,“我刚从廊下过,看见魈上仙站在那儿,估计守了一夜。”

“他也太能熬了吧。”贺峻霖抱着个红苹果从楼梯上跑下来,苹果上还留着牙印,“我半夜起夜,就看见他跟个石像似的戳在那儿,手里攥着个空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罚站呢。”

丁程鑫端着刚沏好的茶从里间出来,闻言笑了笑:“人家那是担心皓月。昨天法阵亮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手都在抖,生怕出什么岔子。”他把茶杯放在托盘里,“走,咱们去看看皓月醒了没,这茶得趁热喝。”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走到软榻边,正撞见皓月掀着被子坐起来,银白的发丝垂在肩头,像落了层薄雪。“你们起这么早?”她笑着抬头,眼角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倦意。

“皓月姐!”刘耀文把蜂蜜糕往她手里塞,“快尝尝,我特意让香菱留的,比上次那盘甜!”

“先喝点茶垫垫。”丁程鑫把茶杯递过去,“温的,不烫嘴。”

皓月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舒服得叹了口气。张真源蹲在榻边,看着她银白的发丝发呆,忽然说:“其实银色挺好看的,像月光织的,比黑色特别。”

“真的吗?”皓月抬手拨了拨头发,“我还怕看起来像老太太呢。”

“哪能啊!”严浩翔从背包里翻出个小镜子递过去,“你看,衬得皮肤可白了,比舞台上打了光还好看。”

镜子里映出银白的发丝和苍白的脸,皓月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确实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变回去,总顶着一头白毛,感觉像偷了阿贝多老师的颜料。”

“阿贝多老师估计要研究半天。”宋亚轩坐在榻沿,帮她把散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他早上还问我,你头发变色的时候有没有发光,说想画成速写当素材。”

马嘉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慢慢啃蜂蜜糕,忽然说:“昨天纳维莱特先生说,枫丹有能调理身体的温泉,等你好点了,咱们可以去那儿歇阵子。”

“还有须弥的雨林!”贺峻霖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纳西妲说那里的树会唱歌,大慈树王还会用草元素做会动的小花篮,肯定好玩。”

“你们倒是会安排。”皓月笑着摇头,“我现在连走路都觉得累,估计得先在客栈躺个三天三夜。”

“躺就躺呗,又没人催你。”丁程鑫把刚剥好的橘子递过去,“菲尔戈黛特老板娘说,她库房里存着好多话本,都是讲璃月老故事的,正好陪你解闷。”

张真源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对了,我昨天把《望舒不夜天》的歌词补了几句,你听听‘银发裁作月光缎,旧梦织成星子帘’,怎么样?”

“‘银发裁作月光缎’,这句好!”严浩翔拍了下手,“就像现在的你,披着月光似的。”

皓月接过本子,指尖划过那句歌词,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透过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光斑,少年们的笑声混着远处浮舍他们练劈桩的吆喝声,像首热闹的歌。

“其实……”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众人,“昨天累倒的时候,我有点怕。怕醒不过来,怕看不到你们把歌写完,怕错过浮舍大哥教你们劈柴——哦不,劈木桩。”

“怎么会醒不过来!”刘耀文急得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你可是能把神明都拉回来的人,这点小困难算什么。”

马嘉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轻的:“别想那么多。我们都在这儿呢,等你好起来,咱们一起去蒙德看风花节,去璃月逛海灯节,去稻妻看烟花。”

“还要去枫丹看审判!”宋亚轩补充道,“芙宁娜大人说,他们那儿的审判跟戏剧似的,又热闹又好玩。”

“再让阿贝多老师给咱们画张大合照。”贺峻霖掰着手指头数,“得把钟离先生、归终大人,还有两个温迪都算上,人越多越热闹。”

皓月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规划着将来,忽然觉得那点因虚弱而生的不安,早被这满室的阳光和笑语烘得烟消云散了。她把橘子瓣塞进嘴里,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像含了颗小太阳。

“好啊。”她笑着点头,银白的发丝在光里轻轻晃动,“等我好起来,咱们一个个去实现。”

厨房的方向传来香菱的吆喝声,说早饭做好了,是热气腾腾的莲子粥。少年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茶杯和镜子,丁程鑫还不忘叮嘱:“你再歇会儿,我们把粥端过来给你喝。”

“快去快去,别让浮舍大哥抢了先。”皓月挥挥手,看着他们一窝蜂似的跑向楼梯,背影闹哄哄的,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软榻边还留着他们带来的橘子香,窗外的铜铃又开始摇晃,风里带着清心花的气息。皓月靠回榻上,摸了摸银白的发丝,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能被这么多人放在心上,能在这样热闹的晨光里慢慢醒来,本身就是件最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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